“夜郎”这个名字首次出现是在战国时期,据《华阳国志·南中志》记载,楚襄王派“将军庄蹻溯沅水,出且兰,以伐夜郎王” 。而《史记》中夜郎王问汉使臣的“汉孰与我大?”被后世演变成了比喻无知肤浅的“夜郎自大”。
如果从史料上记载的夜郎国疆域来看,夜郎王是否有足够的自信来问汉使臣?据《后汉书· 南夷西南夷传》记载,“西南夷者,在蜀徼外,有夜郎。东接交趾(广西越南之交),西有滇国(今云南),北有邛都国(今川西南)。另据《贵州通志·前事志》记载,“巴、黔中以西,皆夜郎国地也。”
而据《史记· 西南夷列传》记载,“窃闻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余万” 。夜郎国既有广袤的疆域,又有庞大的军队。这样看来,夜郎王是完全有足够的自信去问汉使臣的。
近年通过对大量文献记载的深入研究,学术界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观点 : 夜郎国就是牂牁国。公元前1046年,乌江流域的八族部落,在参加了周武王讨伐商纣王牧野之战后,建立起来的牂牁国就是后来的夜郎国。据《管子·小匡》记载,“桓公曰: 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南至吴、越、巴、牂牁、辰、不庾、雕题、黑齿之国, 莫违寡人之命。” 公元前651年,齐桓公诏华夏各国大朝会,史称“齐为葵丘之会”。
最令人称奇的,是以濮族人为主体创建的牂牁国,其国家疆域与后来夜郎国的国家疆域高度重合。另外,建立了几百年的牂牁国在其后忽然神秘消失。而在这片国度上,突然冒出了另一个国家“夜郎国”?
公元前280年,秦国攻打楚国巫、黔中地时, 牂牁国的国名就莫名地消失了。仅仅相隔一年,到了公元前279年,在同一疆域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夜郎国。牂牁国是如何消失的?夜郎国又是如何在这块土地上建立?这一切,史料中没有明确的记载。不仅如此,牂牁国与夜郎国这两个国家的中心,却都同时选择建立在乌江流域。
结合《史记》 “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与《后汉书》给出西周、春秋时期牂牁国与战国时期的夜郎国版图来看,两个国家只是在完全相同的疆域上的前后两个不同名称的国家。这样的巧合唯一的解释就是,牂牁国与夜郎国是同一个国家,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更换了国名。
夜郎国亡于西汉末年,当时的末代夜郎王叫兴。公元前28-25年的汉成帝时期,夜郎与南方小国发生纷争。汉朝的牂牁郡守陈立深入夜郎腹地思邛,其后率数千州兵围攻夜郎。夜郎王兴在思邛县侯劝解下,领数十人会见陈立。而陈而则命手下部将,将夜郎王兴拿下并斩首示众。
夜郎王兴被杀后,他的儿子邪务率残部先迁徙于北面的溱溪, 后又到西南边陲之可乐(即今贵州安顺地区大部、 六盘水地区东部一带),与外公“翁指”重新建立夜郎国。这时的新夜郎国,因其疆域大不如前,有学者将之称为“小夜郎”。
不久,邪务与翁指因迫胁二十二邑反叛,被其部众“共斩翁指,持首出降”。从这时起,夜郎算是彻底灭亡。至此,夜郎国不再见于史籍。
夜郎确定无疑是战国末年至西汉初年西南地区少数民族建立的一个国家或者说仅是一个部落联盟。
其存在的时间上限,有有认为可上溯自春秋时齐桓公会盟蔡丘前后的臧克古国,即使上限难以确定,下限则普遍认为至汉成帝河平年间,约为公之前27年前后。
其存在的时间,约200多年。其空间范围,有大夜郎与小夜郎之别。大者范围的主要依据是《后汉书》,说它“东接交趾,西有滇国,北有邛都国”,也即是说今贵州绝大部分,北至川南,西北逸滇东北,南抵今广西田林、南丹,东至湘西皆属夜郎过的范围。
夜郎古国是一个相当久远的一个文明古国,是中国古代西南少数民族建立的部落联盟或者国家联盟,由于偏距西南,早期时和中原王朝文化的交融并不多,主要控制区域在北盘江、南盘江流域,史书记载为“牂牁江”。(贵州六盘水牂牁江景色)
目前史学界普遍认可的是贵州省的西部地区肯定是夜郎古国的传统区域,可能还包括云南省的东北部、广西自治区的西北部、四川省的南部地区、湖南的西部地区,由于没有确切的史料记载,这些区域只能是猜测的,在这些地区可能存在过夜郎古国建立的城池。随着夜郎古国考古的进展,夜郎国的控制区域会逐步显现在世人的视野中。
根据彝族人的古老传说,夜郎古国应该是在夏朝(夏朝存在也有争议)建立的,当时和中原王朝的交往非常少,因此不见于史书记载。
彝族传说中夜郎古国经历了四个王朝时期:武米夜郎、、洛举夜郎、撒吗夜郎、金竹夜郎。根据彝族的传说来看,这些夜郎古国的各个时期都是小国联盟的形式,夜郎古国最为强大。洛举夜郎时期,夜郎古国曾经有十个方国(部落联盟),最后的金竹夜郎也就是史书中记载的夜郎古国了。(彝族图腾柱)
夜郎古国最早出现在史书记载应该是战国时期,楚襄王在位期间,曾经派遣军队讨伐夜郎古国,当时的夜郎古国应该和楚国相互接壤。根据东晋常璩所著《华阳国志》记载:
周之季世,楚顷襄王遣将军庄蹻泝沅水出且兰以伐夜郎,植牂柯,系船於是。
其实早很早时期,四川当地的一些贸易还是通过夜郎古国转运到南越地区的。《华阳国志》是一本专门记录古代西南地区的一部地方史书,相对来说比中原的一些史书更详尽的记载西南地区的国家、地理、民族、物产等,比较可信。(有关夜郎古国的记载主要在《华阳国志.南中志》中)
楚襄王在位时间是公元前298年至公元前262年,也就是说他派遣将军庄蹻征讨夜郎时的确切纪年在这一范围内,夜郎国建立应该在此之前。至于夜郎古国的帝王传承世袭则没有史料记载,而是由西南少数民族的口述史学来印证了。
夜郎古国古国灭亡于公元前27年,当时西汉的皇帝是汉成帝刘骜。由于夜郎古国的国君胁迫周边的22个部落联合反叛汉王朝,被汉朝将军陈立所杀,因此夜郎国的部落联盟分崩离析,夜郎国再也没有出现在史书中了。
因此史学界以史书记载判断了夜郎古国存在的时间,最早在公元前298之前,最晚在公元前27年,存在了大约300多年的时间。不过根据彝族的传说的话,夜郎古国最少有千年之久了。